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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公子,更不是幽州城人,你们可想好了,若是真跟着我们走,怕是要从幽州城去远在他乡的凤阳镇茂溪村久居,因着我们也是农家,还伺候了羊庄果园,你们的活计可一点也不轻松,不过吃饱穿暖,无人敢染指欺负你们这是真的。”
云夫郎哭道:“只要能吃饱穿暖,没人敢欺负我们,让我们父子做什么都成。”
“阿叔莫哭,也就是些农家活。”
魏渝道:“等会儿咱们去寻个人牙子再去衙门签个身契。”
“魏大哥。”
大一些的云天轻声道:“您是读书人么?”
魏承看他一眼:“怎么说?”
云天眼眶忽然有点红,小脏手指了指魏承的手:“我爹手指那儿也有书茧。”
所谓书茧不过是常年累月练字磨出来的茧子罢了。
这话一出,云家父子三人又抹泪哭了一气。
见着他们吃饱,魏承又询过路人牙房寺在何处,待问过之后,便带着罐罐和云家父子去寻牙人写契。
因着云家父子是自个儿卖自个儿,便也用不上给谁银钱,死契书上写着供他们吃饱穿暖,每月月钱几何,云家兄弟则要忠心护主云云……
一张契书百文,又去打点官府衙门又花去百文。
见着银钱流水花,云家父子更为局促,连大气都不敢多出,生怕这对年纪不大的兄弟一气之下将他们抛下。
镖局的人没想到这哥俩出门买年礼竟买到太阳落山,回来后大包小包不说,还带着一家三口。
那一家三口眼神虚浮,脸色蜡黄,因着过于瘦削,身上那套厚实崭新的棉袍棉鞋子穿在他们身上,极像偷抢来的一般。
这些自然也是魏家兄弟特意给他们父子添置的,这一路上有的熬,若是不给他们父子多备些棉袍,他们怕是会冻死在半路上。
先前酸他们囤布囤醋的刘镖师抱着双臂看热闹:“这俩小子真不会过日子,家里多大的田产竟还从人牙子手里买人。”
海叔啧了声:“老刘你今儿话可真多。”
“行了,都去看看马车捆得严不严实,咱们明儿天不亮就得出发。”
赵重看了眼跟着魏家兄弟身后的父子三人,好奇道:“魏学子,罐罐,这是生了什么事。”
他们俩便将事情讲述一遍,魏承从腰间掏出个钱袋子道:“这是他们父子跟镖和一段日子的粮钱,还望大师兄给灶叔打声招呼,给他们父子也做口饭吃,这钱您定要收着,省得粮肉对不上,到时候佟管家问过,也是为难灶叔替我们兜底。”
这么多人护着一趟镖,也不是说谁想蹭镖就来蹭的,出力气的汉子不服气也是常事。
不过赵重闻此也心生怜悯,他将钱袋子接了过来,特意扬声道:“行了,咱们镖局走镖向来是拿钱办事,既然魏家兄弟给了这三人的跟镖钱和粮钱,那明儿一早就和咱们一道上路!”
云家三父子又差点跪下来:“谢谢大老爷……”
这可把赵重吓了一跳,他个泥腿子什么时候被唤过大老爷,忙道:“快起来,快起来。”
待海叔带着人进去安顿,赵重扯过魏家兄弟:“怎么想着在这儿买仆从?咱们凤阳镇的牙房也是有做活好手的。”
“这父子三人瞧着已到绝路,而且还识得几个字,亲族死绝,身世也算清白。”
魏承道:“也是赶巧教我们兄弟碰到两三次。”
“算是缘分。”赵重感慨道。
魏承端着两大碗面进来:“罐罐,等会儿拾掇,先用饭吧。”
今儿他们一直在牙人寺和衙门奔波,连晌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哎!来了。”
魏渝放下手里的玩意儿,跑过去一瞧,甚为高兴:“竟然还有鸡蛋?哥哥做的?”
“灶房没剩下什么,也不好再麻烦灶叔,我便去外头买几个鸡蛋,做了锅鸡蛋汤面。”
“鸡蛋多钱一个?”
“比凤阳镇贵上一文,眼下是七文。”鸡瘟过后,这两年的鸡蛋再也没卖出几年前的高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