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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位大张旗鼓被宫中赐婚,我的宝玉还是门庭冷落,怎么就没人来说亲,世上的事情何其不公。
王夫人看了薛姨妈一眼,想到自己最中意外甥女宝钗,不然自己也不会鼓捣金玉良缘的话题。
明年宝玉也到娶亲年岁,这事也该操持起来……。
王夫人心中思量着,却见自己那妹妹望着贾琮,目光中颇有艳羡失落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阵不快。
……
贾母又对王熙凤说道:“你兄弟后日便是大喜,到时天使会在荣禧堂传旨,明天你让人将堂中清扫干净,
再从库里取收藏的稀罕物件,多做摆设,既然是喜事,也不能堕了我荣国府的体面。
这府上从正门到仪门,再到内外院子,也都要披红挂彩,总要对皇家荣宠以示敬意。”
王熙凤笑道:“老太太请尽管放心,琮兄弟大喜,我这做嫂子的还不得尽力,这事必定妥妥当当,老祖宗你就瞧好吧。”
贾母对贾琮说道:“这即是你的喜事,你倒说说想要怎么操办才好,我和你老爷都在,自会为你做主。”
贾琮说道:“依琮所见,此次宫中赐婚,东西两府还是以清简低调为上,不宜过于红喜张扬。”
贾母一听这话,便皱了眉头,说道:“你这人怎么又说起怪话来,这办亲事可不既要大肆红喜张扬,那里还有简单低调的歪理。”
贾琮说道:“我听说老太太上次进宫,探望甄老太妃的病情,老太太年高有见识,据你看老太妃病情何时能痊愈?”
贾母心中正有些生气,见贾琮突然转移了话题,微微一愣,转而叹道:“人生八十古来稀,老太妃已是高寿了。
这么大年纪没事都好,但只要病症缠身,哎,说句不敬的话,那都是极为凶险之事。”
贾琮说道:“老太太的猜想多半是没错的,宫中赐婚,尊崇清贵,繁文缛节,一般都需多日筹备,以示皇家荣宠。
可此次赐婚,今天宫中才下了圣旨,选定的宣诏吉日就在后天,如此急切仓促,大非寻常。
琮担心老太妃有不忍之言,所以上皇才速昭赐婚,以此喜兆,宣慰老太妃之心。”
贾琮话语一出,贾母和贾政等人都脸色一变,贾琮虽然说的婉转隐晦,但他们都听出其中意思。
此次赐婚从下旨到宣诏,掐头去尾,不到三天时间。
贾母更是出身贵勋世家,见多识广,往年也见过赐婚之事,仔细回想起来,的确不像自己家这桩如此仓促。
其中原因,必定就是贾琮猜想的那样,甄老太妃的病情已回天无力,生死只在旦夕之间,所以宫中才会加快赐婚进程。
贾琮说道:“琮往日听人说起旧事,旧年如有太皇太后或太妃等薨逝,朝廷曾下谕旨:
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官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琮担心就算后日赐婚,前后数日,如传出不虞之言,必定来不及办喜事。
这等情形之下,东西两府只要洒扫清洁,更换器皿礼器即可,过于红喜张扬,犯了老太妃的喜寿,反而会有不妥。”
贾政听了贾琮一番话,也脸色一变,说道:“老太太,琮哥儿所言甚是有理,此次等到赐婚诏书,想办喜事多半要数月之后了。
不过这赐婚之荣我贾家也算得了,余事按琮哥儿所言办理,便再稳妥不过。”
贾母心中细想,可不就是贾琮说的这个理,宫中急促赐婚宣诏,必定是老太妃生死已在旦夕之间。
只要宫中传出哀讯,举国皆丧,那里还可能办得了喜事……。
贾琮见了贾母的神情,知道她已听进了自己的话,心中微微叹息。
眼下忽悠一天算一天,只要等到锦衣卫消息入京,便是风云转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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