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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相娘子,你快救救她啊!”
话音刚落,赵之桓哀求的声音便响起。
若是相璀错平常身体康健,神智敏锐之时,必然能察觉出两人之间关系的异象。
可惜她现在命已去了半条,用尽全部心神也只够顾全高氏一人的。
“想来是平时久坐久卧,以致气不营运,血不流顺所致。”她又细细听了听脉。
这脉象似乎还有异,但她对妇科生产实在不精,看不出什么。
高氏想必是难产挣扎的时间太久了,用力太早,又是初产,子户未舒,一番折腾下来,此时已是神气怯弱,气虚血少,没力气了。
“有没有针,长的银针。”相璀错问。
“去找!快去!”
赵之桓连忙吩咐下去。
“另外,脱花可有备好,给夫人煎服下。”
银针取过来后,相璀错在烧着的火烛上仔细地过了一遍消毒。
接着扶正高氏的头,找好穴位,一针扎了下去。
“此针主全身之气,一针下去,即可清神生力,夫人,听我的指引用力。”
高氏仰头看着她,柳叶眉拧起,虚弱的点点头。
她按摩着高氏头上的穴位,缓和她的疼痛。
说实话,相璀错从来没给人上手接生过,只看过老师上手,亲身实践的是给实验室的母猪接过一回生,心里也有些没底。
时辰差不多了,她剪开高氏的衣裳,四下触碰着她露出来的肚子,感觉有些横生似的。
脑中回忆着书上记载,相璀错搓热手掌在肚皮上推着,一点点将婴儿的身体顺直,用中指探了探其肩膀,免得脐带盘绕。
她端起煎好的脱花,托起高氏的头,给高氏喂下去。
“夫人,你且用力,争取一下生出,不要大声喊叫泄力。”
相璀错分开高氏的双腿,不顾血污沾身撑开她的下体。
高氏咬牙,闭着眼,满脸狰狞的皱在一起,她惨叫了一声,立刻咬紧了牙关不让泄出一丝气力。
赵之桓拿着帕子在一旁不停的给她擦汗,满眼掩不住的心疼。
整个屋内除了高氏发力的声音以外,连呼吸声都极小,不敢发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倏的——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
生了!
相璀错松下一口气,生怕摔了,将孩子稳稳地捧在怀里,撑着一点力气剪下脐带,做好了最后的善后。
高氏喘息着,早已哭了一脸的泪,气声喊着要看看孩子。
相璀错将孩子递给身旁的丫鬟,送过去给夫人看。
“去,将准备好的补汤端上来。”
赵之桓喜不自胜,护着孩子担心高氏体力不支摔了,向丫鬟吩咐道。
高氏抱着孩子又哭又笑的,用脸轻柔的去贴,赵之桓低下头,轻声安抚着她。
“听说了吗,援军来了,大退敌兵,街上都是人,我们也快出去看看!”
此刻留在这里也是多余,又听见外边的丫鬟这样窃窃私语着说。
相璀错闻言愣愣的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她此刻的形象不比高氏好半分,一头乌黑青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和脖颈处,眼下乌青,双目无神,唇色更是惨白,满手的干涸的血污,还沾到了下巴上,身上的衣服也遍是斑驳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