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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寨的事情传到了漳州,刘伯靖听了抚掌大笑,直呼及时雨到了。
一车又一车的铁矿通过漳州的城门关卡,看的在场的将士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无它,这都是白花花的军饷啊!
满城的铁匠都被召集在了一起,袖子一把撸到了头,流畅的肌肉如连绵的峰峦,将铁锤挥的热火朝天,兵了邦啷,框框响,鼓风箱拉的呼哧呼哧震天响。
在无人知晓的毒瘴之地,漳州的炉火染得直红透了半边天。
——
卫录嘉和随行的骑兵一路策马疾驰,不过十日便到了陈郡。
陈郡毗邻江南一带,跨过一道关口就直驱水乡,气候上也随之沾了些婉约缠绵。
绵绵的雨丝像扯不完的银线,还没等进城,便淅淅沥沥、轻声慢步的落下来了,雾霭朦胧,不动声色的编织成一张极轻薄柔软的纱帐,兜头罩在沿途的一路上。
涂六递上了官府的文书,他们几人都是冒名的城内他人,并未用真实姓名籍贯。
何况卫录嘉罪臣之后,早已没有行走在世间的清白身份,如今户籍的身份一直登记的是东营城的卫家二郎。
张氏一家不过早年在将军府里做过事,又不是家生奴才,后来被赏了银子回老家生活,十余年过去了,卫家流放九族之罪,自然牵连不到他们。
几人顺利进入城内,出于谨慎考虑,卫录嘉一行人先找了个客栈住下,找了客栈跑堂的打听了一下陆府的近日消息。
没想到跑堂的小二嘴一撇,一脸为难地推脱。
“陆府上的事,小的怎么会了解啊,这也不是我们这种下人该知道、能打听的啊,哎哟,客官您多见谅,可别为难小人了。”
涂六没说话,只往桌子上掷了几锭碎银子。
那跑堂的眼睛斜了一眼,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嘴上只求饶道。
“客官,您这是为难小的呢。”
他话这么说,语气却有些软化下来了,手里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
卫录嘉不耐烦了,啧了一声,从怀里拿了一锭整银子扔过去。
跑堂的只见眼前闪过银亮的一个影儿,他一把接到手里,还没等看清是什么,先咧开嘴笑开了。
经年的跑堂,什么钱都见多了,手里一摸就知道是锭整银子。
不消细看,把银子塞进袖子里藏好,跑堂的殷勤的一甩抹布,喜滋滋的”哎“了一声。
”客官您要打听什么,小人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不知道也一定竭尽全力,您尽管放宽了心就是。“
看的涂六等人忍不住暗自咋舌,好黑的小二!
那可是一锭银子!够普通人家省吃俭用一年的花销了!
卫录嘉倒是没什么情绪,手臂随意的搭在桌沿上。
”陈郡陆家,近日的行程和消息,所有。“
他长指敲了敲桌面,重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
跑堂的把抹布往腰间一别,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眉毛时不时挑起来,手上比划着,绘声绘色的细说着。
将陈郡陆家的前尘往事都恨不得编成一本小说,什么早年发家的经历,什么现如今直系一脉有几个儿子,什么这两年和哪家结了亲,说的是事无巨细,添油加醋,情动之处手舞足蹈。
不禁让人心生茫然他到底是客栈里的跑堂,还是茶肆街头专职说书的。
期间桌上添了两回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