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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火炉呼呼的烧着,红泥壶煮的蜜茶烧得滚沸,水汽声急急的顶开壶盖,响开的白雾随之化在火炉周遭。
她膝上放着一本账目,记录的是今年入冬药材的买卖情况。
每一笔都被朱红的笔迹圈起来,在一旁详细的注解清楚。
城外的一批货……想来是粮食什么的吧。
说来奇怪,自从上次涿郡和东营一战后,双方之间都维持着一股诡异的和平,就像是暴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无虞水面下隐隐的暗流涌动。
虽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但是双方都知道,下一次大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降临。
相璀错细白的手指轻抚过账册内的纸张隐隐可见的纹路。
也不知道……
卫录嘉怎么样了……
有没有打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好好休息。
她心里偶尔也会产生几句质问声:有没有后悔?
放弃了回家的机会,留在这个世界里,有没有后悔。
似乎,她和她的爱人只相处了两年多的短暂时光,相爱了两个月。
自此之后,留给她的便是岁岁年年无穷无尽的等待和思念。
浓烈而含蓄的感情就像是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锁链,无形地系在有情人的脖颈上,从此束己为牢,一呼一吸间,反复思及、念及。
这样终此一生,只为了一个人。
值得吗。
在孕期的影响下,分离的哀怨也被放大无数倍,相璀错变得格外敏感多愁,忍不住要去怀疑,情绪摇摆不定,想得愈多,念得也愈多。
她长睫低垂,盯着一处似在愣神,细碎的头发被拢至耳后,仍执拗的落下几根,试图遮掩隐在光影里忽明忽暗的轮廓。
倏地,相璀错泄出几声轻笑。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若是她和卫录嘉都是太上忘情之人,又怎么会有如今的聚少离多。
平王残暴无德,必不可担当乘龙大任。
如今的分别,既是为了能让天下的百姓们实现”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庐,老幼有所依“的美好愿景,亦是为了天底下数万万同样的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这些道理她懂得。
可是……
相璀错颓然的叹了口气,眸中似含着一剪随时会碎的秋水。
她轻轻抚上小腹。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现在书中的走势已经和原著完全不同了。
卫录嘉没有跛足,也没有和沈妙苓走到一起;张氏和卫诚安活下来了,没有走向死亡;北边樊王成王虽被逐出关外,可仍虎视眈眈,南边刘伯靖势力盛起,平王的统治并没有一家独大;卫录嘉也没有像原著一样忍辱蛰伏十年……
或许,以她之力,真的能够重塑一个历史。
亦或,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徒劳一场……
——
”阿母,嫂嫂,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