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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乘风说完这句话,便别过头不去看他,准备离开。
孟溪站在后面,想去拉他,却又缩回了手,他只是站着,如同悬崖旁的人,庄乘风就是他手中拿一根被拉住的绳索,唯一的绳索。
“你、你不信我?”
他双眼通红,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他仿若未绝,只是盯着庄乘风的背影。
“你不信我?”
“我与你相伴十一载,你不信我?!”
声声泣血。
他摇摇欲坠,话音方落,便喷出一口血来,委顿在地,两眼翻白,再无声息。
周遭轰鸣声起,人群如梦方醒,七手八脚地去扶孟溪,有个大夫俯身去为他把脉,末了叹气道,“估计是方才捉拿墨啸天时,盟主落下了暗伤,现在受了刺激,暗伤就发作了。”
我觉得好笑,没想到堂堂武林盟主,断水刀孟溪,居然会使出后宅手段。
我懒得再看,转身离去,却不料我没想找他的麻烦,他倒是找到我的身上来。
“药庄主,你就这么走了?”
有人喊住我。
我反问,“不然呢?”
那给孟溪看病的大夫似乎满脸不服气,“面对病人不论功过,你如此行径,竟是半点医德没有,真是枉费了‘神医’的名号。”
我挑眉道,“哦——这样看来,我今日便杀了你的父母恩师儿女,然后躺在你面前让你救治,你也会救治不成?”
那大夫似乎梗了梗,点头道,“我会救好你,然后杀了你。”
我笑了笑,下一瞬出现在他背后,一柄药刀点在他喉头,“你确定能杀得了我?”
我看见那大夫的寒毛在一瞬间树立了起来。
我哼笑一声,用刀面拍了拍他的脸,随后起身。
“你救了我,就是救了你的仇人。”
“你说,等你命归九阴,你还有没有脸面去见你的家人?”
他微微哆嗦着,却强撑着道,“我、我会将你治好,然后在你醒来之前杀了你。”
我抚掌而笑,“不错不错,你的医德的确令人感叹,可惜找你看病的人可要小心了,不要得罪了你还不自觉,在虚弱时被趁虚而入了。”
他涨红了脸,好似曾经白芷看见的是假的。
“你、你血口喷人,你这样说,是断了旁人找我出诊的路子!”
我将药刀擦干净,侧头问他,“五年前,清河旁,姜氏女……还要我说下去吗?”
汗水在一瞬布满了他的额头。
我一撩衣袍,席地而坐,拿出那一套银针。
“既然你说我该给孟溪看看,那好,我就来治一治他。”
我说着抬头看向孟迩崆,“您老应该会放心我吧?这么多大夫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