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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李娇娘又给楼下桌子上二道菜。如此循环着,照顾了每桌人的情绪。催菜的声音没有了,多的是赞叹的声音。这里人,大多是慕名而来的。加上李娇娘收的价钱公道,人们都说下回再来。不过,向楼上两桌收费时,就没那么顺利了。陈来庆一进屋,说要收帐单,恰好秦埙喝多了汤水,赶着去茅房。走的时候对卫松说,叫卫松看下帐单,付下钱。卫松看着十五贯三百一十五文钱的帐单,吓得脸色都白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了。“怎么这么多?宰客呢?”卫松嚷起来。他一个月都没有这么多钱花。陈来庆客客气气说道,“这间套间的费用本来就高,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在楼下茶棚里吃饭,价钱便宜,你们说,就在这儿也行。可不能吃了饭,就嚷贵的。”卫松下巴一抬,“我们又没说不给,你啰嗦什么呀?”“那就请给钱!”陈来庆将帐单放在桌上,推向卫松。卫松语塞了,盯着那数字一时头大。穆宣叹了一声,“卫松,你建议我们来这里吃饭,不知价格?”语气叹着,表情却带着嘲讽。陈来庆又说道,“我们的价钱一向公道。”“我找李娘子,叫她上来说话,怎么这么贵的?”卫松袖子一甩,撩起袍子坐下了。没错,是他撺掇着秦埙和穆宣来这里吃饭的。可也太贵了,秦埙还不得怪他?“请谁来,也是一样的。”陈来庆不走。“叫她上来,不来就别想收钱!”卫松觉得今天不强势一回,他的面子就挂不住了,拍着桌子嚷起来。陈来庆皱眉,他要是下去找李娇娘来,不是显得他很没用?那还怎么帮李娇娘?于是,他便不走。“公子若觉得咱们的酒菜有问题,可以报官,犯得着闹事么?”陈来庆的语气也淡下来。还是李娇娘说的对,不能惯着这些人。有一便有二,今天让步太厉害,明天就来砸铺子了。“好小子,你还挺横的?”卫松撸起了袖子。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隔壁屋里的几个随从,听见这里闹起事来,也都跑过来围着陈来庆。陈来庆皱着眉头,“你们想打架?”“不想打架,但你得说清楚,为什么这么收钱?”卫松今天仗着人多,再加上又是他劝着大家来这里吃饭的,被人宰了的话,他不是没有面子?“我不是说了嘛?还要怎么说?”陈来庆冷冷说道。“把你们李娘子叫来,叫她跟我说!”卫松嚷着。陈来庆站着不动,这点事都办不好,他还当什么掌柜?楼下,李娇娘炒好一盘菜,叫骆诚端了出去。骆诚收了三桌的酒菜钱了,也不见陈来庆从楼上走下来,他不禁疑惑起来。李娇娘也疑惑起来,难不成,陈来庆被楼上的人难住了?看来,还真要她亲自出场呢。李娇娘把炉子的火关小,往外间走来。这时,一个人喊着她,“原来是你啊,你就是这家的厨娘,李娘子?”李娇娘回头,这小子,好眼力嘛。秦埙!几个月不见了,他居然还记着她。在何府时,她就见到秦埙了,由何家人陪着逛园子呢。“是秦小相公呀。”李娇娘朝他点了点头,“何家不招待你了?来我这里吃饭了?”秦埙记着李娇娘的相救之恩,朝她拱手作揖,“都说何家请的厨娘厨艺了得,大家还说,厨娘在这里开了家酒馆,埙特意慕名而来,没想到,是娘子你,真是巧呢。”他微微一笑,“有句话说得好,千里有缘来相见。”骆诚挑着眉走来,“还有句老话,叫做冤家路窄仇恨多!”秦埙“……”他一指骆诚,惊讶着问李娇娘,“这位是……”骆诚黑着脸,看着秦埙。“我男人啊!”李娇娘笑眯眯道,“他叫骆诚。”又对骆诚道,“这位是秦小相公,何家的座上宾。他说的有缘,是说那回我救他的事。我有一回来这集市上赶集,看到他腿伤了,帮他医治了。他的钱袋子丢了没钱出诊治费,拿毛驴做了酬劳。”原来那头毛驴,是秦埙的。骆诚恍然。“哦,毛驴叫牡丹花,它还好吧?”秦埙笑着问道。“好着呢,长壮了不少。”李娇娘笑着道,“我家还有匹马,它没怎么干活,也就是,我在村里行走的时候,骑下它。”秦埙放下心来,“就知道李娘子是个心善的人,不会虐待它。”骆诚冷着脸,难不成,他们还要供着驴子不成?秦埙的小仆阿童,这时跑了过来,“小公爷,你怎么还在这里说话呢!楼上吵起来了。”又看到李娇娘,他咦了一声,“咦,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