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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宜听了一遍,有些不服气:「你们都要去,那我丶我也要去!」
王景禹也笑了:「怎么不行?你若要来,大哥欢喜的紧!你现在跟着李爷爷和秋娘子学药草种植,不过也还是要有更齐全扎实的学习才是,这次回来,就是要给你找一个继续学下去的去处。只不过,说不定到时候可要你独自一人出门去求学,没有母亲的照顾,你一个人可还行?」
「行的!当然行!」
景宜瞳仁闪亮,听到自己真的能不像她在临南县所见的十几岁女孩一样,早早的嫁了人,竟然也能出个远门去,见识见识这大好的河山,见到更多的有才学之人,依她打小坐不住好出头的性子,怎能不喜!
王景禹看着她长大,早就料到她的反应。
见二郎二丫两人总算扫除了方才的情绪,王景禹也放下了心。王母雇下的仆从给几人送了些茶点瓜果,几人便在后院一处廊亭中,随性的说些家中大小事,欢声笑闹,至晚方各自回房。
这次回太康州,对王景禹而言,一件待办的大事,自然便是去年所议定的婚事。
婚嫁一事,王景禹可以因为自己是后世之人的思想,可以不顾什么失时之说,不顾自己的一时颜面,也要主动为自己争取到两情相悦的婚姻。可是到了这婚俗流程,嫁娶仪式之上,就必须是要按着这里的习俗来了。
正日子在夏初的五月中。
此时尚有两月之期,王母已然在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之内,准备良多,此时王景禹只需要再次按着自己的需要增补。
在平阳城新家驻留一日之后,王景禹便备了礼,登临段府。
依习俗,段王两家大定已过,此时王景禹除了一些年节,已然不便于登临段府,也要和段玉京于婚前暂时避讳相见。
不过,王景禹乃是状元新第,首次回乡,又另当别论。
段岭给足了自己学生丶以及未来女婿的面子,在王景禹来府当天,大开府门,亲至二门处迎接。
今日再见,自是与接风宴公开场合相见的心境大不相同,王景禹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一声早已叫了多年,如今又别有不同意味的称呼溢出喉间:「段师!」
第116章
王景禹这是回来后首次以私人关系拜临段岭,两人甫一见面,王景禹不再以师生之礼相见,而是施了父母晚辈之礼。
段岭再次上上下下打量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同样感慨万千。他双手扶起王景禹:「来,咱们这就回府。」
两人进了大堂,各自分宾主而坐,段岭不禁道:「安人你今日,能得此金榜魁首之名,实在是我大景朝之幸,万千寒门学子必将受到你的鼓舞,以你为信念,于读书这一路上,砥砺前行。想当初,段某虽得忝列一甲前三,却连京官都不曾一得,于滨海之课盐税吏任上,沉寂十馀年。此一事,段某自身并不是最感到震惊的,只是,时常忧思悲苦,只觉似我这般多年寒
窗,一朝高第,却不能为天下学子表率,实在是感到愧承师恩。今日,你以状元之身,所授从八品司农寺监当官身,虽然听上去不如翰林秘阁那般清贵,可在为师看来,却是大有可为之职!万勿听那些以讥讽为能的言语,而为此凉了求真务实之心!」
王景禹也点头道:「安人明白,安人所思,与段师所言也是一样的。」
「那就好。」
段岭点头:「我知你心性,定然不会如那许多人一般,一味只求清贵与奇诡便捷之途。我辈亦求官途顺遂,亦许愿官权之隆,只不过,官位不是目的,通过官位以谋施为,方是最终所求。」
王景禹知道段岭为官之本,对此也只有认同,当即点头称是。
「我们有幸结为姻亲之家,段某才多此一言。不过,段岭前半生官途寂寥,并不能为你今后带来什么的助益。这也是我当初,何以不愿意应下你与玉京婚事之所在。」
说到这里,他禁不住一叹。
王景禹却稍稍正了色看着段岭:「段师,切莫如此言语。」
「安人当初,能得从临南县那般密网牢笼中脱身而出,没有段师你的助力,当时我不过一届年方十馀岁的五等下户农门子弟,又无任何依凭,想要出头,真的是千难万难!也正是那时,在临南县所实现的第一步跨越,才有了安人往后的十步丶百步。更何况,官场之上,所谓的依凭与靠山,又何尝不是一道枷锁与马鞭,或任人驱使成为马前卒,或牢牢以党派之立场束缚住自身,不得畅行己志。于我而言,并不见得便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