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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卫青带着的两万余精锐羽林军终于紧随着黄巾军撤退的痕迹抵达乾都南门。
卫青勒住缰绳,胯下白龙驹的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细碎的火光,老远望见城内火光冲天,这位素来沉稳的大将军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冉闵!去病!你们带前锋去救火!”
“其余人等随本将入城,但凡见着纵火的黄巾贼……”
他暴喝声震得城楼积雪簌簌而落,手中马鞭指向乾都城内。
“且慢!舅.卫帅你看那些着火的地方……”
卫青铁青着脸就要进城,却被一旁的霍去病拽住缰绳。
“传令下去,玄鳞骑分作两队,一队随我救火,另一队护送百姓出城!”
少年将军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火场,忽然勒马转向西市。
待到卫青策马冲过城门大街,才明白霍去病为何变色,但见东边火舌吞吐处尽是雕梁画栋的官宦府邸,而西市百姓聚居地竟连茅草屋都完好无损。
更令他惊愕的是,穿着玄甲的羽林军正和周边百姓并肩扑火,两拨人马隔着火场互相扔水囊,倒像是多年搭档的老伙计。
远处天际线被染成诡异的赭红色,像是天神打翻了朱砂砚,又像是地府冥火窜上了人间。
“将军,这火势……控制的很好!”
冉闵驱使胯下朱龙马靠近,双刃矛上凝着的血珠在火光中泛着幽光。
他方才率羽林轻骑突进时,亲眼见着太尉府的鎏金匾额砸进火海,溅起的火星烫伤了三名羽林军的战马。
卫青抬手止住身后军阵,铠甲鳞片在夜风中出细碎鸣响,他素来沉稳的眉宇此刻拧成川字,目光扫过城墙上飘摇的残灯——那些灯笼本该用明黄绸缎裹着,此刻却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被火舌舔去了半边,露出内里竹篾编就的骨架。
“去病!”
“带着你的八百玄鳞骑绕城三匝,看看这火究竟烧到何种田地。”
他忽地低喝,惊起檐下几只寒鸦。
“得令!”
少年将军的声音从阵后炸响,八百玄鳞骑如黑色潮水般分涌而出。
为霍去病一马当先,槊尖挑着的白旄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所过之处带起的气流将几片未燃尽的奏折残页卷上半空。
“你率本部镇守城门,但有活物出入……”
卫青望着这支精锐没入夜色,转头对冉闵道。
“无论是人是鼠,全部都先控制起来!”
他顿了顿,指尖抚过腰间陨铁剑的吞口。
城内渐起的焦糊味中,卫青催马踏过乾天门阙,入眼处尽是断壁残垣,太傅府门前的石狮子拦腰折断,裂口处还冒着青烟。
他翻身下马,靴底踩到块硬物——竟是半块御史台的铜制令牌,上面的獬豸纹已被火舌舔得面目全非。
“卫帅快看!”
一名羽林军士突然惊呼,卫青顺着他所指望去,只见西市方向灯火通明,坊市间的竹棚竟完好无损,连张灯谜的彩绸都未被火燎去半角。
更奇的是,百姓宅院前的石阶上还晾着未收的白菜,水珠在月光下泛着清光,仿佛主人只是出门沽酒,片刻即归。
这诡异景象让卫青背脊凉,他快步穿过两条街巷,忽闻孩童啼哭从巷尾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