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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驻守之地视为私有,把朝廷官职视为世袭,那么朝廷一旦易其地、迁其职,恐怕就要出乱子。
但身为官员,朝廷不能调动、不能贬谪,那他还算是朝廷的臣子吗?”
赵璩脸色凝重起来。
杨沅道:“不过,防固然是要防的,却也提防过犹不及。朝廷要防止西军藩镇化,却也不能管束太死,从而削弱了它的战力。”
赵璩考量地道:“那么,你有什么主意?”
杨沅道:“西夏正磨刀霍霍,这个时候不宜有太大的举动,西军将领仍可长期统领军队,不需调防和移迁京师。
但,统兵权与调兵权仍要严格分离,地方的文官要想不受武将钳制,还要加强他们的定期调动和朝廷直辖的权力。
另外,西军现在有三大势力,这很好,这就能让他们互相制衡着,只要不是一家独大,便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眼下的话,西军三大主力都在利州路,可以在利州路的南面,益州路和夔州路方向,派遣知军事的文臣作为地方军政长官。
等西夏之患解决,川陕一带安定以后,还可以将利州东路和利州西路的帅臣们进行小范围的对调,如此既可以避免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也能削掉他们的小山头,朝廷的掌控力自然也就加强了。”
“唔……”
杨沅见赵璩捏着下巴听的入神,忙又补充道:“下官没有特意了解过川陕局势,所言未必准确。
其实许多道理的对错都在一个度上,过则不及,不足则不痛不痒,运用存乎一心。”
“嗯,本王知道了。”
赵璩点点头道:“那位郭姑娘,你先安抚着,她要是想继续考,可任由她考下去。
但是,不能让她闹事。关于西军的问题,我会尽快禀明圣上裁决!”
……
这边待杨沅走了,赵璩先用了“早餐”,接着吃几盏茶,把今日与杨沅所议的内容都吃透了,便去了皇宫。
今日不是朝会之期,这个时间赵瑗正在批阅奏章,听说赵璩来了,两兄弟便摒退左右,再度密议了起来。
“你是说,让杨沅去川陕任一路经略安抚使,对西军形成牵制,以加强朝廷对西军的掌控?”
听了赵璩的话,官家赵瑗有些犹豫。
赵璩道:“大哥可是觉得杨沅年纪太轻,资历威望不足,镇不住那些骄兵悍将?”
赵瑗缓缓地道:“我担心他到底年轻,比不得那些老将深沉,如果此去一旦不慎犯下大错,恐怕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原来如此,看来大哥倒是真的器重他,不舍得他去冒险,免得不慎履历上有了污点啊。
赵璩心中很高兴,不过他想了一想,道:“大哥,我倒觉得这不是问题。杨沅此人是三元及第的状元之才,又有灵壁大捷之功。
之前他周旋于金、新金、高丽、日本之间时,又以纵横之术,悬河之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服诸国向我大宋低头,如此本领,谁能轻侮?”
赵璩笑了一笑,又道:“再退一步讲,就算他真的吃个亏,却也未必就是坏事。
少年得意,锋芒毕露,此时吃个亏便是一番磨砺,总好过他来日栽一个大跟头。
大哥担心什么,我也知道。不过,就凭他现在所立的种种功劳,吃个亏也影响不到太多。
张浚当年在富平吃的亏大不大?他现在还不是位列宰执了么?”
赵瑗被他说的有些意动了。
赵璩又道:“大哥既有意栽培他,再过两年怎么也得放他一次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