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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泽永正经起来,“你不喜欢别人夸奖你?”
余寻光浅压了了口酒,“倒不如说,我知道自己很好,所以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夸奖来满足自己。”
潘泽永眯眼,“小伙子,这样很危险,会容易自大哦。”
余寻光当然知道,自信与自大本来就在一念之间。
“不过你不是那种听不进劝的人。”潘泽永帮他补充。
余寻光固执的点很玄学,他认定的事很难更改,有时他又会很容易听进别人的意见。
反倒是潘泽永会更加“冥顽不灵”。
潘泽永是一个有明确目标的人,他又是一个停止不了思考的人。知道道理是一回事,实际操作时要不要这么做是另一回事。潘泽永知道导演在现场不能有太多想法,可是有时灵感来了,他根本压不住内心的兴奋。对比在《贞观长安》中的工作情况,大约是在《天才算法》中他能拥有更多的权利,他每天都会爆发很多的奇思妙想。
好在李恕坤会在旁边盯着,在他觉得不对时,就提醒一句。
“你这样拍,太乱了。”
潘泽永有时会听,有时会说:“老师,我想试试。”
于是李恕坤就会点头,让他去试个一两次。
试完发现效果不好,潘泽永就老实了。
潘泽永在实拍的方面经验有限,他又太年轻,自制力不够。越到后期,拍嗨了的他经常刻意放纵自己的欲望。
这就导致整个4月里,片场里都是李恕坤骂他的声音。
“你想试试,什么都想试试,你是导演,一段戏在开机之前,不能够先在你的脑海中有画面吗?你的分镜头是画着玩的?”
“你为什么不能够对自己的想法有一个确切的肯定,非得去试!你考虑过其他人,考虑过资金,考虑过演员的情绪吗?一段戏来来回回拍那么多遍,演员的状态全没了,到了你这里还要再来一次,演不出来你还要怪人家,黄世仁都没你这么会压榨人!”
李恕坤是老导演了,名声在外,颇有积威;潘泽永虽然年轻,但这段日子里大家在他手底下做事,也知道他是有真本事。这样的一对师徒,一个开骂一个挨骂,别说小演员们,女主角管诗语都时常不敢抬头。
更不要说看着剧组停在那儿,干着急的制片人。
每到这个时候,余寻光都会被拉出来。帮潘泽永说话也好,顺着李恕坤的气劝他也罢,总归,剧组的矛盾都靠他来调解。
担起这个担子,余寻光私底下有几分无奈。
他无比的清楚李恕坤骂潘泽永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出于一种“我骂了,你们就不能骂”的护短心理。
因为有段时间,想法太多的潘泽永折腾出了很多不能用的废片,制片人有意见了。
其实潘泽永的出片率很高,他的效率也很快,对比其他导演,已经算很好了。可制片人来来回回想的就是节约成本,又用自己对李恕坤的要求来看待他,才生出了不满意。
毕竟是在拿人家的钱教徒弟,李恕坤也理亏,没办法硬气,只能把潘泽永骂得更凶。
潘泽永和李恕坤之间是那种传统的师徒情,挨两句骂在小潘导演这里根本不算大事。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太对,后来看着制片人愁眉苦脸,看着演员们焉了吧唧,又怕师父骂他的时候心跳加速,坏了身体,便歇了心思。
挺无聊的,这群人都不耐造。
在片场收敛,不代表他会放弃创作。潘泽永在这之后,晚上经常端着手机去余寻光的房间找他玩。两个人窝在房间里拍独角戏,排舞台剧,用最传统的一镜到底流。
余寻光会在这个时候听取潘泽永的想法,学习他的镜头语言,剖析他的创作思维。
他也一直把潘泽永犯过的“错”记在心里。
余寻光有时会想,照这样下去,他都快要成为潘泽永的徒弟了。
“演而优则导”——一条不同以往的路,在他这时的心里有了概念。
5月4号,在余寻光生日这天,《天才算法》剧组提前了10天杀青。
李恕坤为余寻光送上杀青鲜花,潘泽永在后面推出了他的生日蛋糕。
27岁,余寻光结束了又一场戏,同时看到了自己可以尝试的,全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