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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目紧闭,气息匀净,仿佛在熟睡。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像是月光下雕琢出的玉石。
阿瑶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美”,不是花魁们的脂粉堆砌,不是男子们口中的尤物,而是一种——连空气都安静下来的宁静与锋锐并存的存在。
她没看清这就是昨夜镇压白长卿、让江湖噤声的铁阴教主·桑若兰。
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体……好像和周围的寒意一样,让她觉得很安心。
“冷不冷啊?”她轻声嘀咕一句。
她不怕冷,但这间房显然比别处要阴得多,寒气逼人。
可她却觉得,自己在这里比柴房还舒服一点。
就那么站了一小会儿,她的疲惫仿佛褪去了些,连手脚都轻快起来。
她没有动那具身体。
她没有看到,身后那女子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见到桑若兰。
不打斗,不言语,甚至不自知地……完成了第一次共鸣。
阿瑶正准备转身去向林姐禀报这间房“房榻破裂、床帐未整”,刚迈出一步,背后却忽然传来一声轻柔如絮、酥媚入骨的女音:
“等等——你告诉小林,给我拿套新衣服。”
那声音柔中带力,如拂风过梅枝,听得人骨头都酥一半。
阿瑶惊了一下,转过头去,就见那破塌的床榻上,那位沉睡的女子竟已醒来,正半倚床边,懒懒地看着自己。
她只着一缕半落红纱,顺肩垂腰,未及整理衣裳。
晨光洒在她身上,肌肤泛着淡淡莹光,胸前饱满曲线若隐若现,却偏偏遮而不掩,仿佛是刻意留下的视觉陷阱。
那是一种连阿瑶这种年纪尚幼的女孩都能感受到的——“诱与御”的双重气息。
阿瑶怔住了,眼睛不知不觉瞪圆,竟盯着那人看了好几息。
桑若兰早已注意到小姑娘的目光,嘴角一挑,心下轻哼:
“这姑娘,倒也不怕生……不过,不懂规矩。”
她抬眸淡淡开口:“新来的?”
阿瑶这才猛然回神,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连声道:“是的,是奴儿,昨晚才进绣春楼的。”
“抬起头来。”女人的声音依旧懒散,“我看看你。”
阿瑶小心翼翼抬起头。
那一瞬,桑若兰的眼睛微微一凝——
她的容貌尚属稚嫩,却五官清澈,眼瞳水润,在晨曦中有种阴寒之气轻绕周身,如同冰雪初凝,却不结霜。
更重要的是——靠得近了,桑若兰能感受到一缕缕淡淡的寒息,从她皮肤中渗出。
“咦……”她心头一动,笑意柔软,“好水灵的姑娘啊……将来可是个头牌的好苗子。”
她伸手将阿瑶一把揽过,手臂搭在她肩头,那手掌温润,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从容。
阿瑶一动不动,被搂在这位半裸女子怀中,却没有恐惧,只觉得身旁传来的香气微微冰冷,带着花香,却不甜腻——反而让她安心。
她贪婪地吸了一口,竟觉得体内微微暖了一些。
而桑若兰低头看着这小姑娘的头伏蹭了蹭自己乳房,心中竟然有些喜欢:
“这孩子——果然初出牛犊啊。”
桑若兰拍了拍她瘦瘦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懒懒的笑意:
“叫什么名字?几岁啦?在哪儿长大的?”
阿瑶低着头,嗓音轻轻的,却出奇清晰:
“我叫阿瑶,今年七岁……我爹说过,我生在北城,原来是卖豆花的。”
她说着,说得很平淡,仿佛只是在念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