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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极阴之骨初现江湖杀机暗藏(第10页)

阿瑶正静静躺在她腿上,小脸贴着她的膝,呼吸均匀,沉沉入眠,竟不知不觉地扰了她整整一炷香。

若换作旁人,此时只怕已被她震出房外,或毙命当场。

可此刻,她眼中没有怒意,只有——怜爱与宠溺。

她抬起手指,缓缓拂去阿瑶鬓边的一缕碎发,眼底泛起温润的光:“真是个傻孩子。”

她不是不知。

这孩子身上,那丝丝缕缕的阴气极为纯净,与她所修的极阴功法自然契合。这并非偶然,而是命数天定的气场呼应。

“竟能在老身极阴功力外放时毫无惧色,反而沉睡安稳……你是第一个。”

她没有叫醒阿瑶,只是伸手从榻旁拉过一方锦被,轻轻盖住那瘦小的身子。

夜未央,香未散,寒未歇。

而这绣春楼中,桑若兰神功大成后的第一次,在修炼之余,让一个人靠着自己,安心睡着了。

桑姨低头望着那沉沉睡去的小姑娘,目光不自觉地柔了几分。

她伸手轻轻将阿瑶抱起,小心置于自己胸前,手掌稳稳托着那瘦弱的身躯,动作极轻,仿佛怀中不是一个陌生孩童,而是血脉相连的骨肉。

她的身躯温热、柔软,那张小脸贴在她怀里,鼻尖微动,似是贪恋这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桑若兰一动不动,垂眸凝视,眼底波澜起伏。

她出身花街,自十三岁起便身不由己,饱受世态炎凉。

后来虽以武入道,功成名就,却也因修炼极阴之体,断了子嗣之缘。

她练功至极处,命格反生,若孕则功毁,若情动则心乱。

她不是没有过感情。

那些年,也曾有过几人倾慕于她——一个是江南世家的侠子,另一个是武林大会的魁首,但他们都在她的冰刃之下化为尘土。

不是他们不够强,而是她不能容情。

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弱者没有资格靠近她,而强者,只能被她踩在脚下。

她曾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心动——直到这一刻。

怀里的孩子小得可怜,瘦得发骨,手指细若青葱,呼吸均匀而安详。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无声的孩子,在她面前睡得如此安稳,仿佛天地间只有她才值得信任。

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亲近,而是本能的契合,是阴脉与阴气的共鸣。

一生压抑的母性,在这一刻,悄然松动了。

她轻轻将锦被往上掖了掖,把小姑娘裹得严实。纤长的指尖抚过那张稚嫩的面孔,嘴角浮出一抹少见的柔笑:

“你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夜色沉沉,香气未散。她静静抱着小姑娘,一言不发,如抱着某段错失的人生,久久未动。

桑若兰,从未真正“交合”。

她之所谓房事,不过是修炼手段,采阳炼气、摄魂夺魄,从无半点情爱。

她所交者非人,所用之体非为情所生,而是为功所炼。

她一生的身躯,皆为杀人之器,百炼之铁,无一处柔软。

为追求极致之阴道,炼身成器,她主动封闭子宫之穴,断绝凡俗血脉之根。

她知生育乃女人本能,亦知那是一种“破绽”——既有破绽,便无法无敌。

于是,她舍去了做女人最基本的资格。

她的胸部丰盈傲人,却无一滴乳水;那并非天赋,而是长年以阴气洗髓所致,多年修炼所排阴气之毒,皆汇于此,若人妄想从乳孔破其身,必会染其阴毒,七窍流血而亡。

她的肌肤胜雪、血脉若冰,每一处穴位都被修炼得封闭如铜,常人一旦触及,不是被震断经脉,就是七窍喷血。

她的身躯,是练出来的孤独。

她身负极阴之体,自登天极境后,更是常年独处,无人敢近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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