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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骈接过并漱了漱口后,这才将茶水吐到铜盆中,用手绢擦了擦嘴:“如何了?”
“七万六千四百石,足够大军一月之用。”
梁缵轻声说着,高骈则是黑着脸道:“想从这些世家大族手中弄些钱粮,还真是不容易……”
回想今夜被他喝下的那些酒,高骈只觉得喉部一阵不适。
七万多石粮食,这笔粮食对于百姓来说,自然很多。
但是今日来到僰道城的都是东川世家庶族,族内粮仓修的甚至能比肩县衙官仓。
这次蜀中粮价飞涨,除了大礼入侵的消息导致粮价涨高外,其次便是这群世家庶族的身影。
如果没有他们哄抬粮价,买低卖高,东川的粮价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内,从每石五百多钱涨到一千五百钱?
想到这里,高骈眼底闪过不快,冷声道:
“看样子想让他们多出钱,还得多做一场戏才行。”
梁缵颔首表示认同,随后提醒道:
“梓州传来消息,朝廷押运的军饷进入梓州了,不过只有九万贯。”
“以蜀中粮价,这批钱也买不了多少粮食。”
“咳咳!”高骈咳嗽几声,思绪后说道:
“无碍,明日再好好演一场戏,让他们知道我高千里并非虚名之辈。”
“是!”梁缵作揖停下,随后便在高骈示意下退出衙门。
与此同时,四名肤白貌美的女子便走入屋中,其中两名坐在榻尾,将高骈脚掌紧贴自己腹部。
另外两名女子则是睡在高骈左右,为其温暖双臂。
在这样安心的环境下,高骈也渐渐在酒精的发作下睡去。
“杀!杀!杀……”
翌日巳时,经过一夜休息的高骈身着戎装,不顾身后叫苦的东川各州世家庶族们惨状,冷脸走入了僰道城外军营中。
“这该死的高千里……”
“昨日不是已经给他筹措了那么多钱粮吗?他还要干嘛?”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田舍汉……”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豪族们,此刻却不得不踩着泥泞的雪地,跟随高骈进入军营,小声骂骂咧咧。
军营内,士兵们的呼喝声、刀剑碰撞声、马蹄踏地的震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肃杀的氛围。
高骈站在校台上,目光如炬,缓缓扫视着这些士兵。
经过他几个月的操训,这些原本散漫无纪的东川士卒总算有了几分模样,列阵动作也勉强算得上利落。
他们手持长矛,列成方阵,随着鼓声的节奏,一步步向前推进。
虽然动作还算整齐,但高骈一眼便看出其中的破绽。
他们的步伐不够稳健,眼神中也缺乏那种久经沙场的锐气。
这些兵卒与他曾经在秦陇所训练的天雄军、成武军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更别说陇右的精兵了。
倘若他有八千陇右精兵,他何须担心后院起火?
想到这里,他眉头微皱,怎么看都不满意。
倒是相比较他,被他强行带来的那些东川世家子弟们反倒流出惊喜之色。
东川军是什么样子,他们比高骈还要清楚。
昔日的东川军虽不至于打家劫舍,但军纪却是十分败坏的。
“使君,这些士卒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气势。”
陈郎君站在高骈身旁,故作恭维地说着。
对此,高骈淡淡一笑,目光依旧停留在士兵们身上:“陈郎君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