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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刚刚赴任没多久,加上南边的战事确实在他手中遏制住了,因此各家还是愿意赏脸前来。
“见过高使君……”
“参见使君……”
二月初,僰道城内最大的三仙楼被高骈包下,整条街道都被封住。
经过四个多月训练的东川军在街道两侧列阵,每个人披甲执锐,目光死死盯着那一辆辆被放行经过的马车。
这些马车看上去便十分华贵,单是一辆马车,不算马匹都价值数万钱。
“使君这帖子,倒比南蛮的军情还烫手。”
三仙楼门前,梓州陈氏所派来的青年在见到高骈同时呈上他的请帖,笑呵呵的语气中意有所指。
“陈郎君请三楼上座。”
高骈笑容和睦,做出请的手势。
陈郎君也并未追究,而是在高骈示意下,走上了三仙楼的第三层楼内。
“使君,这真能成吗?”
站在高骈身旁,梁缵望着陈郎君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不安。
高骈却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轻声道:“梓州陈氏长孙都来了,要知道他可是陈拾遗的六世孙,他都来了,别人还会不来吗?”
他口中陈拾遗,即为昔年文学出彩的陈子昂。
梓州陈氏虽然不比得那些世家大族,但放在蜀中,也算门第不小的世家了。
高骈不相信梓州陈氏会不明白自己的意图,既然明白,而且还愿意派长孙前来,显然是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这般想着,他在陈郎君到来后,陆陆续续又迎接了三十三辆马车走下之人。
待到正午,三仙楼内已经坐满,而高骈也来到第三层,手持酒杯,从主位站起。
“如今南蛮咄咄逼人,去岁更是连续攻破驯州以北十数城,掳掠数万人口返回蛮都。”
“本使到来西川后,虽略施小计,挡住了南蛮兵锋,但以我师麾下兵马,顶得住初一也顶不过十五。”
“诸君今日受本使所请而来,理应清楚本使所求。”
“眼下我军疲敝,钱粮不足,北边十四座城池岌岌可危。”
“想那总州至此,也不过三百余里路程,若是无精兵驻守,南蛮大军三五日便能杀到城下。”
“南蛮子若是攻破僰道,必然屠城劫掠,大军北上。”
“届时,诸位的祖坟田宅、妻妾儿女,皆成他人刀下鱼肉,到头一场空欢。”
“但若是诸君愿意相助,本使必然将南蛮大军阻挡在驯州以北,甚至夺回朱提等城!”
能来僰道城的世家庶族,心里早就有了被高骈薅一把的准备。
因此当他将心里话说出来后,底下的家族就一个个的开始执木牌书写起来。
这些木牌被收集到高骈面前,由梁缵唱声道:
“梓州陈氏,捐粮五千石!”
“梓州李氏,捐粮四千石!”
“简州王氏,捐粮……”
三层楼地位各不相同,第三层是世家,第二层是大庶族,第三层是小庶族。
正因如此,第三层捐粮都在三千石以上,而第二层则是在三千石以内,一千石以上。
小庶族们虽然被朝廷赋税弄得压力很大,但也不敢不捐,几百石粮食还是能挤出来的。
在当今蜀中粮价飞涨的情况下,粮食确实要比钱管用太多。
宴席刚开不过两刻钟,三十多家世家庶族,便当着高骈的面,凑到了七万六千多石粮食。
“咳咳咳……”
入夜,高骈在榻上俯身干呕,梁缵则是为他拍打背后,适时递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