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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有不甘、愤怒、害怕与些许悔恨,但想到是与墨天痕一同葬身在此,不知为何,女捕头心中那点畏惧与不甘竟然消弭,反而涌起淡淡甜意。
然而墨天痕战意未消,重拾墨剑,剑意再涌,锁定慢慢靠近的花千榭,意欲再开战章!
“到如此地步,还要再战?”花千榭笑道:“不出片刻,你我都将葬身火海,你又何必非要赶着早死片刻呢?”
“我身承墨家家恨,心载儒门法训,当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绝不会束手就戮!”
墨天痕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儒风傲骨,墨门气节,此刻尽展!
花千榭目光一闪,哂道:“书呆子,愣头子,你全占了,真让花某好笑,不过,今天就到此吧,花某还要留有用之身,就先行告辞了,至于你们,怕是也没能耐出去了吧!”
几声怪笑,花千榭艳红身影已如纸鸢升空,几番腾挪后,竟消失在火海深处!
花千榭这一出毫无预兆,看得墨天痕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再难寻觅花千榭踪迹,才反应过来,扶起侧卧在地的贺紫薰,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贺紫薰此刻胸口仍隐隐作痛,内息翻腾不止,很是难受,勉力撑起娇躯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烟火熊熊,烧的石墙木壁噼啪作响,高处还不断有断粱碎木落下,几乎难有冲出的机会,情况可谓险恶至极。
“想不到我竟葬身在此。”
贺紫薰抬头望向墨天痕,见他关切眼神,一丝甜意与快慰莫名泛起:“若是能与他一同葬在此地,倒也不赖,只是他尚有深仇要报,又怎能在此停步?”
想通此节,女捕头轻声道:“小墨,这里火势越来越大,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佳人之语近似诀别,墨天痕心头一酸,忆起灭门当日母亲送他出阵时的决然神色,心中又是一痛,扶起贺紫薰坚定道:“我一定带你出去!”
贺紫薰虚弱笑道:“你还有力气么?有力气,只管打出通道,我们自然都有生路。”
墨天痕暗暗运气,只觉状况大为,不妙他与花千榭缠斗多时,又被他打中数招,伤疲之下,此刻阴脉内力几乎枯竭,只怕是一招都打不出去了。
贺紫薰见他沉默不语,不禁问道:“小墨,是我强拉你来此,你怨我吗?”
墨天痕摇头道:“锄奸惩恶,此行不悔,何来怨恨?我只怨我身兼三家武功,却无力带你出去。”
话刚出口,墨天痕心头却是一跳:“三家?墨狂八舞、正气心法、阴阳天启……是了!”
灵光一现,墨天痕面露浅笑,贺紫薰好奇道:“你有办法了?”墨天痕道:“有办法,却不知能否成功。”
贺紫薰面露欣喜之色,软语鼓励道:“无妨,放手一试吧,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
此话出口,饶是经过公门历练的女捕也是红晕满面,只可惜在漫天火海映衬下,墨天痕并未察觉。
墨天痕摇头道:“不要说丧气话,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随即转身,拄剑于地,闭目沉息片刻,(乐1)再一睁眼,一气化出七道剑意!
贺紫薰却觉当前剑意毫无先前锋锐,反而给人一种强韧有序之感。
“这是要做什么?”贺紫薰疑惑间,只见墨天痕重剑上手,凌空舞动,墨武春秋挥出十道剑气,游走于先前七道剑意间来回飞窜弹拨!
剑意化弦,剑气为指,墨天痕心有所感,念有所思,脸上竟流下两行热泪,大喊一声:“娘!”
随即,剑意飙上极端,墨剑舞如狂电,墨天痕情动至深下,竟是在这片火海绝境之中再现当日陆玄音救子极招,希音观镇观绝学——“大音希声”彻天一响!!
希音绝响,声震火海,耀眼剑光刹那间全数涌向燃火绝路,将拦路的大梁碎木全数冲开,墨天痕马不停蹄,剑意再催,用尽全身真气,“剑破苍穹扉”紧接“大音希声”,强猛轰上焦黑木墙,只听“咔啦”数响,醉花楼木壁粉碎,豁开一人大小缺口,墨武春秋剑破生路!
生路开辟,墨天痕折回头背起贺紫薰,一口气冲至醉花楼外!
就在二人冲出瞬间,身后大楼再不堪烈火烤炙,木断石裂,轰然垮塌!
墨天痕担心倒塌坠物波及二人,提气狂奔出两条街,终于不支,将贺紫薰放下,大口喘气。
二人死里逃生,贺紫薰后怕中亦有欣喜,扶住摇摇欲坠的墨天痕道,兴奋道:“看不出,你竟然还会道门的武功!”
墨天痕自顾自喘气,良久方答道:“实在凶险,若不是你的模样让我想起那日母亲救我时的场景,只怕我也想不出这招。”
听他因自己想到母亲,贺紫薰俏脸顿红,羞赧道:“我与你母亲……长的很像吗?”
墨天痕见她会错了意,刚想解释,却见长街尽处,一道艳红身影向二人飘飞而来,正是先前消失在火海中的花千榭!
“跑!”
墨天痕当机立断,拉起贺紫薰便逃。
贺紫薰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一个趔趄,边跑边娇嗔道:“你这是做什么?”
墨天痕急道:“花千榭就在身后!”
一听“花千榭”三字,贺紫薰猛的打了个冷战,厌恶道:“真是阴魂不散!”
墨天痕拉着贺紫薰左突右窜,在街上狂奔不止,但那道红影却始终盯在身后不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