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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足够细致，足够体贴。
nbsp;nbsp;nbsp;nbsp;他原本无需做到这程度，毕竟是份外的事，也并非职责所在。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低头扫一眼，没用手去接，嘴角凝笑，“这谢礼未免显得有些敷衍。”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弯起眉眼，“那你想要什么谢礼……直接喂你好吗？”
nbsp;nbsp;nbsp;nbsp;“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原是一时口快，随便开了句玩笑，他语气中肯得像在褒奖，仿佛真对她的提议感到满意。
nbsp;nbsp;nbsp;nbsp;她手掌撑住沙发靠背，稍微挺直身体，跪坐在他腿间的空位，将草莓递到他唇边。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今日似乎兴致不太高，跳过调风弄月的高深暧昧，单手环住她腰身，就着这动作咬住草莓，等咽下后，吻了吻她的嘴唇，轻碰一下，很快远离。
nbsp;nbsp;nbsp;nbsp;鼻息间隐约有股草莓甜香，尾调散在空气中，转瞬即逝。
nbsp;nbsp;nbsp;nbsp;这个吻不如前两次激烈，却有黏稠的温存意味，付迦宜整颗心脏软下来，胳膊搭着他肩膀，又向前靠近一些，将自己完全融进他怀中。
nbsp;nbsp;nbsp;nbsp;半坐不坐的姿势，身体摇摇欲坠，只能靠依赖他取得平衡，这举动更趋向于撒娇。
nbsp;nbsp;nbsp;nbsp;隔一层薄薄的衣料，程知阙轻抚她的背部，低笑出声：“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在他颈间蹭了蹭，语调很轻：“你喜欢我这样吗？”
nbsp;nbsp;nbsp;nbsp;“和你有关，哪样我都不会反感。”
nbsp;nbsp;nbsp;nbsp;他的张力永远在线，松弛有度，常在鱼水之欢的界限边缘徘徊。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从前没有过类似的体感，也是近期才发现，原来情话输出不止有让人心情愉悦的功效，甚至会调动体内每根神经，产生不具象的晕眩感。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掀了掀嘴角，安静待了会，片刻才说：“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
nbsp;nbsp;nbsp;nbsp;“担心什么？”
nbsp;nbsp;nbsp;nbsp;“方叔的身体。”她补充说，“很怕再出什么事端。”
nbsp;nbsp;nbsp;nbsp;“肺部有炎症需要定期复查，谨遵医嘱基本不会出什么太大问题。”
nbsp;nbsp;nbsp;nbsp;“光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nbsp;nbsp;nbsp;nbsp;“久病成医，我的经验虽比不上专业人士，但比大多数普通人丰富。”
nbsp;nbsp;nbsp;nbsp;想起他母亲的病，付迦宜不自觉地共情，抱他抱得更紧。
nbsp;nbsp;nbsp;nbsp;盛夏午后绵长，瓦蓝色纱帘透出柔和日光，线条直射在木质地板表面，阴影云迷雾罩。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对着窗外发呆，眼下气氛太好，想让时间永久定格也不为过。
nbsp;nbsp;nbsp;nbsp;半小时后，庄宁拿着食谱蹑手蹑脚进来，刚好瞧见这一场面——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侧躺着，头枕在程知阙腿上，身上盖了件男士风衣，呼吸均匀，明显已经睡着；程知阙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肩膀，像在哄睡。
nbsp;nbsp;nbsp;nbsp;坦白讲，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没见程知阙对谁这么温柔过。
nbsp;nbsp;nbsp;nbsp;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钟表走针的“嘀嗒”声。
nbsp;nbsp;nbsp;nbsp;庄宁刻意放低音量：“阙哥……”
nbsp;nbsp;nbsp;nbsp;尾音还没落地，程知阙一记不冷不热的眼神扫过来，示意他先别出声-
nbsp;nbsp;nbsp;nbsp;老方出院那日，付迦宜备了份不算特别贵重但看起来又很体面的礼物，准备当面送给涂安娜，以表谢意。
nbsp;nbsp;nbsp;nbsp;她有意想叫程知阙陪着一起去找涂安娜，转念觉得这样做反而尴尬，索性一个人拎着购物袋，出现在楼下胸外科的单人办公室。
nbsp;nbsp;nbsp;nbsp;涂安娜刚结束一台中型手术，脸颊有明显的口罩勒痕，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nbsp;nbsp;nbsp;nbsp;见到付迦宜，稍微坐直了些，扯出笑意：“我正准备去送你们，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将购物袋放在桌上，含笑说明来意。
nbsp;nbsp;nbsp;nbsp;涂安娜没跟她太客气，让她先坐，转头到吧台那边磨两杯咖啡，边布粉边问：“喝得惯意式浓缩吗？”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说喝得惯，随便什么品类都可以。
nbsp;nbsp;nbsp;nbsp;几分钟后，涂安娜将两杯意式端上茶几，笑说：“我和程其实已经很久没见过了，看到他身边突然多了个女孩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弯唇一笑，不经意间打探：“之前他身边没有过别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