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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脑的光渐渐褪去,浓雾一样的暗色再次漫卷上来,月侵衣背对着窗外漏进的月光而站,发丝镀上一层朦胧月白。
商行川看不清他面上神情,看见了也没用,面前的人太会骗人。
见商行川不说话,月侵衣也没再开口,转身朝门口走去,稍长发尾中搅着柔软丝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温家派来的车早早就到了商家大门外,但商行川没让人进来,所以温家才会打给温之眠,要他自己出来。
接人的是温家家主边上常跟的助理,这些年只要温子野一犯病,不管月侵衣手上有什么事情,都得立刻放下回温家,来接人的总是他,一来二去的,月侵衣和他也算认识。
他帮月侵衣开了车门,见人坐好后才上车。
现在时间实在有点晚,月侵衣和他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合上眼靠在椅子上。
来之前,温家家主吩咐了他些话,让他带到,但他偏头看了眼月侵衣柔和眉眼中的浓浓倦意,最后什么也没说,就一次,他抱些侥幸心理想。
从商家到温家又是漫长的车程,车稳稳停住后,月侵衣还没睁开眼,像是睡熟了。
助理下车开了车门,站在他身侧,视线在长而浓的眼睫上顿了顿,喉间滚了几次,终于伸了手在他肩膀上轻碰一下。
月侵衣睡眠浅,只一下,眼睫就像被惊扰的蝴蝶一样猝然翻飞,水色含混,睁开眼睛柔柔地望向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推醒。
助理将骤起的负罪感和如雷的心跳压下,面上神情却怎么也绷不起来,只能低下头明目张胆地掩饰,声音也随之低下去:“到了。”
“好的。”月侵衣移开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温家大门。
他下车时没站稳,注意一直放在他身上的助理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等人站稳后他就立即收回了手,月侵衣向他道谢后就往大门去。
身后的助理望着他的背影,张开的手掌猛然捏合在一起,想抓住指腹上残存的温度。
却又觉得自己不配,他得了谢谢,却只能一次次看着温之眠的背影被花纹繁复得近似蛛网的大门锁住,甚至每次都是他将人从外面送回来的,他想过换别人来做这件事,却又不想失去唯一能和对方接触的途径。
夜里骤降的温度将他手心里的温度剥离,只剩下干冷一片,蛛网里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又一重锁里,他终于重重地关上车门离开。
门内,吊顶盛大灯光致力于将每个角落都染白,刚适应外面微茫夜色的月侵衣不自觉眯起眼,对这里的讨厌又多几分。
诺大一楼只有一个额发尽白的管家,温子野发病温家家主向来是不会出现的,温子野只要温之眠,他来了也没用,干脆就不出现了。
“少爷这次不知道在哪里又受了刺激,情况好像更严重了,二楼以上都不允许留人。”老管家语调平直,简单陈述事实。